蘇文發現這些事物其實就在城中就有產出，他來到這事物產出的地方一看，就見一戶人家中正有一個男子，手中不斷掐動幾個法訣，一道道類似於法力的神力流轉，將法禁煉制到珍珠當中。

數顆珍珠煉化成一枚雞蛋大小的明珠，因為並不講究規格形態，所以煉制起來並不會有多少要求。唯一所需要的就是那煉制明珠的法力或神力了。

但是蘇文發現，這個煉制明珠的人身上就有一股神力透空而來，絲絲縷縷註入體內，經過一番運轉之後，就能把神力運用出來煉制法禁。

這人將一顆明珠煉好之後，就將其放入一個木盒中。那木盒中還有數個已經修煉好的明珠。那人將明珠納入木盒當中，就將其送到前面的店鋪中，將其放在店鋪中售賣。

當然，煉制一枚明珠也要消耗時間。蘇文看了一下，按照這人的煉制速度，一日大約能煉制三顆明珠。一個月下來也就能煉制九十枚照明珠。

才這麽一點產量，難怪不能滿足全城所需。

不過整個城中並非只這一家煉制照明珠，蘇文大約用元神大致一掃，城中還有另外四家煉制明珠的的個體戶。還有另外五六家，這些人家都是煉制那種磁懸浮飛車的人家，這些人家煉制的磁懸浮飛車是城中飛車的主要來源。

看了看這些人家，他們也是用一股從冥冥中傳達來的神力來煉制這些明珠與飛車，顯然也是和第一家一樣。

這些人沒有絲毫修為，可是卻能催動神力煉制法器，顯然是有什麽緣由在其中。蘇文順著神力，進入了冥冥中的城隍福地。

這裏作為州府，州城隍所在的神域本身就是一片福地，蘇文進入其中後，竟然發現城隍福地的城池中，有許多陰魂生存。

順著大路，蘇文來到城隍府跟前，早有心有感應的州城隍前來迎接：“小神張慶如拜見尊上！”

蘇文對張慶如略微頷首，隨著他引路前往城隍府。城隍奉上香茶果品，兩方各自坐定。

張城隍心中略有忐忑，不知蘇文前來是有什麽事務。不過張城隍到底位居高位多年，這些年來早已居移氣養移體，雖然忐忑，心神卻也鎮定非常，不過片刻就把那一股忐忑的心神拋諸腦後。

蘇文說起城中那車輛和明珠的事來，張城隍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。

看到蘇文向他詢問，張城隍笑道：“其實這事應該是那一群稷下學宮的學子和我們諸神定立人神契約，我們在凡人中擇取虔誠信徒，將神力回饋給這些凡人，令其也能操縱神力。但是這些神力只能用於煉制這些照明珠之類的器物，並不能作為他用！”

“人神契約？”蘇文當即抓住其中的關鍵。那些旁的事物倒還罷了，關鍵是這個人神契約，應該是極為重要的事，怎麽沒人來通知他？

張城隍笑道：“尊上有所不知也不奇怪，其實這人神契約還是稷下學宮的蕭亞聖出頭，尋找我們神道諸神所訂。他與我們商談人神交流，他們稷下學宮百家認可我們神道，甚至宣揚我們神道諸神，為我們諸神發展信徒提供一切便利。但是我們諸神要在凡人中擇取信徒，授予神力印記，將神力回饋於信眾身上，使其能夠操縱神力！”

“而稷下學宮的百家學子，則傳授這些信眾煉制那些器物的本事，將我回饋的神力利用起來，煉制那些什麽照明用的明珠和元磁飛車。”

“原來如此！”蘇文恍然。

張城隍在旁笑道：“其實那些稷下學宮的百家之人真是了不得，有了這明珠照明，未來那萬家燈火都要轉化成這類明珠來照明了。而且少了點燈耗費燈油，我這所轄的城中都少了一些紅塵煙火的味道，變得清凈一些！”

的確如同張城隍所言，那燈油多是菜籽油做成的，還有用其他東西壓榨的油，這些燈油點燃之後，只能點成如同豆大的燈光，窮人家用不起，略微富裕的人家能用得起，可是那煙火氣息有些大。還有蠟燭之類，那蠟燭便是白蠟蟲產出的事物，做成蠟燭之後燃燒起來能發燭光照明。

只是凡是帶火的事物都有煙火氣，紅塵之氣中就蘊含著這些煙火之氣。富裕人家用照明珠代替燈燭照明，少了許多燈燭之後，這城中煙火氣減少，當然就變得清潔許多，連帶著紅塵之氣也就少了。

蘇文跟著張城隍在城隍府中轉了一圈，城隍府的後面便是一口神力池，那神力池中積攢的盡是香火信仰願力，經過神力池的沈澱醞釀，漸漸化為赤色的神力，而在神力池上空，有一道神力靈光組成的細線直透虛空，絲絲縷縷的神力透過絲線，通往陽世人間。

蘇文只略略一看，就看出來這道絲線就是連接那五個煉制明珠的神力通道，神力池中的香火信仰願力所化的神力便是如此傳遞出去，到達那些信眾的身上。他們就通過這種辦法，將神力調運，而後煉制成照明珠這種法器。

看著神力池中滿滿的神力，蘇文發現，除了活著的信眾之外，還有許多死去的信眾生活在城隍福地中，為城隍提供香火信仰願力，雖然比之活人少了一些，可是那死去的人一點點積累下來，數量仍舊非常可觀。

“在城隍神域中生活的這些幽魂陰壽幾何？”蘇文想到什麽，當即問道。

張城隍不敢隱瞞，一五一十對蘇文解釋道：“這些人的陰壽約莫在十年到百年不等，視其善功所定！”

“唔！”蘇文略微點頭。也沒有說什麽。

幽魂生存於城隍神域中，雖然不受外界自然變化侵襲，可是仍舊會有消耗，陰魂會因歲月消磨而越來越虛弱，必須要以東西滋養才行。

而神力恰恰就是最為滋養的事物，那些神力化為神域中的物產，使得這些陰魂得到滋養，精神壯大，幽魂之身越來越穩固。

看過城隍法域，蘇文發現這城隍神域運轉效率極高，除了城隍自身截留的三成神力之外，其他的神力幾乎每一份都發揮到應有的地方。

可以想見，神道人道和諧發展，這些人道神的發展勢頭勢必要比那些自然神要快了許多，顯然也是因為人神契約合作，才會導致這種情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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